公共領域的影響力

以拉都.jpeg◎呂慶雄

信徒當官,我們多以他/她對教會的貢獻為主要的討論焦點。

舊約被擄時代,有在欺壓同胞的外邦政權當官的但以理,他似乎只顧保住個人信仰而對同胞沒有甚麼直接貢獻。稍為後期的尼希米,雖然是高官,最後卻放下公職回鄉重建聖城,貢獻較為明顯。至於在埃及貴為宰相的約瑟,我們的焦點也是他如何拯救了雅各家,而沒有注意到他其實同時拯救了整個埃及免於饑荒之苦,還為當時的埃及政府帶來龐大的收入。

我們似乎有種觀念,若沒有為信仰群體帶來貢獻的,便不值一提。這是信仰群體內聚的表現?在當前處境下參與社會行動的出發點,也是建立在擔憂生存空間之上?

若領導力是回應環境挑戰的一種能力的話,站在教會的角度來思考如何回應當前的挑戰,是教會領袖的份內事。若說是公共領域的影響力,則要換個角度,以整體社會利益出發,而不是所屬群體生存問題那麼簡單。當我們在討論職場神學、職場領袖、職場宣教等有可能在公共領域發揮影響力的信徒培訓或相關議題時,首要考慮的,是如何幫助他們回應環境的挑戰。

早期教會就有一位在公共領域有一定影響力的教會領袖──以拉都Erastos

新約聖經只有三處提到以拉都,而東正教傳統認為,以拉都是主耶穌七十個門徒之一,曾是耶路撒冷教會的執事,後來成為班尼亞斯(即該撒利亞‧腓立比)教會的執事。若按這記錄,以拉都較保羅更早跟隨耶穌,而他也有可能參與保羅在亞細亞及馬其頓的宣教旅程,最終留在哥林多(提後四20)。

以拉都和提摩太是保羅宣教旅程的左右手(徒十九22),有一點較為特別的,是保羅在哥林多寫信給羅馬信徒時提到以拉都,他的身份是城裡的財務官(羅十六23),可能相等於今日的財政司司長。到底他何時成為當地的財務官?暫時沒有資料可考。只是,當保羅自己在哥林多也要一邊工作一邊傳道,他的左右手作同樣的事也是合理的推測。可能以拉都能力出眾,或曾有財務工作的經驗,以至他在官場上平步青雲。

而在二十世紀初,希臘哥林多古城劇場遺址的考古發現,附近有屬於第一世紀中葉的石刻,記念「以拉都」捐獻興建劇場一事,而這人是當時城裡的財務官。這會否是同一人?

綜合希羅時代劇場的用途,包括向外邦的神獻祭及娛樂大眾,而當時的文娛節目也離不開神話故事的表演。以拉都的捐獻若發生在今日的香港,必然引起網絡公審,情況就如一位知名的基督徒高官私人贊助興建或維修新界某村的祠堂,教會會有何反應?

在討論職場宣教或雙職宣教時,我們只討論做個體戶的保羅、百基拉和亞居拉等,甚少觸及進入政府部門的信徒。以拉都是新約時代較罕有的例子,因資料所限,我們無法深入討論他的捐獻是對是錯。但至少我們知道,他是保羅看重的左右手,保羅晚年寫信給提摩太時再次提到以拉都,也許當時他已為興建劇場捐獻,但保羅是沉默的。

我們鼓勵信徒在堂會以外發揮影響力,一方面是公開見證,另一方面也是達至共善common good,是單純地為社會謀福祉的使命。上周提過,若社會環境不理想,而我們只集中思考堂會內的事工,甚至堂會生存空間的問題,就如在一缸毒水中養魚,若只思考如何改善缸內的擺設,或購買更多美麗的小魚,最後也難逃被毒死的結局。

我們須要抱著更開放的態度讓信徒參與在公共領域中,雖然引起爭議是必然的,但也應放手、放心讓他們出去。雖然,不少時候我們需要發聲,但有時,沉默也許是最大的支持。

撕裂有時,縫補有時;

沉默有時,說話有時;

(傳道書三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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